第(3/3)页 …… 恢宏气派的府衙大堂下,左右各一列坐了十位戴纱服绿、腰怀金银带的官员,这些平日里皆手握一方权柄的官老爷们此时个个正襟危坐,面色肃穆,不时有目光向上飞来,以求首座上那两位真正能做主拍板的人给出哪怕一丁点儿的回应,以让他们明白今日之事态究竟如何。 堂上,左右需两人方可合抱的大立柱朱漆如血,威严无比,背后是河清海晏升平图画,顶上悬一匾额,曰“勤事爱民”。 便是在这幅堪称框景的景象中,两位大人各坐于案桌之后,二人着青袍,乌纱官帽,不怒自威。 浮龙令张定峰作为统领全局的一把手坐在左上首,在他的旁边,坐在右上首的,则是浮龙按察所所长曾文龙。 商王朝,向来是以左为尊。 依乾元官员服制规定,一品服紫,二至四品服绯,五六七品着青,最末的八、九品则皆着绿,又依据职阶与所权之事不同而绣有不同的花纹图样、配以金银玉器,只后者之繁琐,实在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。 曾文龙刚从晶元珠宝行回来不久,屁股还没坐热乎,便被叫到了衙门大堂,就晶元珠宝行凶杀案,向张定峰作汇报。 堂下的诸多官员,大多数都是与刑名无关的文官,或是管钱,或是管户,根本就没有办案子的经验,但此刻,大家济济一堂,人人脸上都是专注凝重的模样,似是真在为破案而绞尽脑汁。 “情况大概就是这样,定峰兄。”曾文龙结束了汇报,依照商王朝官制,他与张定峰是平级,但真正谁大谁小,谁是浮龙的一把手,却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情。 其实曾文龙心中也知道,晶元珠宝行的事情就是个引子,张定峰真正关心的,是这起凶杀案背后是否有反叛势力的存在,眼下的商王朝正处风雨飘摇之际,天下大乱是可以预见的事情,张定峰也不想管也管不了那么宽,只要不是浮龙先乱,那就万事大吉。 张定峰不置可否地“嗯”了一声,“可有什么线索?” 曾文龙叹了口气,道:“难。” 随着他这个“难”字落下,衙门大堂顿时陷入了沉默之中。 “死者的身份还在核查当中,割喉的手法十分老练,不是个简单角色。” “珠宝行内的目击者声称,凶手是两男一女三个人,其中一个人,也是真正杀人的那个人,似乎……”曾文龙看张定峰一眼,“似乎可以瞬间消失,几如鬼魅。” 此言一出,满堂哗然。 张定峰的拳头不自禁地紧了紧,听着这满堂的喧闹,他突地皱起眉头,拍了拍身旁的木茶几,“吵什么!?” 议论声戛然而止,满堂官员立时噤声,不敢再妄加言语。 “文龙兄,你接着说。”张定峰拿起茶杯,一派从容气度。 曾文龙正要继续讲述,就在这时,忽有黑芒闪现,无声无息,穿空而过。 哆! 张定峰端着茶杯,正准备吹气,只觉头顶一凉,整个人一下僵在原处,不敢动弹。 乌纱帽被一截树枝射落,钉在大堂正中央的那副河清海晏升平图画上。 在那顶摇摇晃晃的乌纱帽背后,一张写满文字的白色纸条,随着颤巍巍的树枝一起,上下颤动。 “有刺客!” “保护张大人!” 也不知是谁吼了一声,庄严肃穆的衙门大堂里,顿时鸡飞狗跳,乱作一团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