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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此时强敌便在卧榻之侧,我那关外斩龙的反噬还未完全恢复,若再杀天子,必被那活佛乘虚而入。”
“我倚仗混沌钟或可无碍,但却再无力护持门人好友,挽过人道气数就成了空谈。”
“况且如今螭龙还未养成,就算扶他上位也不堪大用。”
长明仙子再提斩杀皇帝之事,亦是张牧之本人心中杀心再起,二者本无分别。
他若运元神往上界去,朱祁镇便成了那活佛用来暗算自己的刀。
不为我所用,便为我所杀,正是他一贯的行事风格。
张牧之跟长明仙子解释,同样是在尽力说服自己抚平杀念。
长明仙子训了椅子坐下来:“这劳什子活佛好似全无破绽一般。”
张牧之点头:“说到底还是力不如人,什么阴谋算计都无用处,若法力到了,所有疑难便可迎刃而解。”
这道士自出山以来,虽然数次碰到修为法力强过自己的对头,但似如今这般无计可施尚属首次。
降妖伏魔,拯救灾劫都能召请雷神相助,但人道气数之争,却不可请神明真身下界。
否则大日如来必然要生事,你能杀大黑天明王,人家就能杀雷部真君,元帅。
到时候相互撕破脸皮,雷部,禅宗,密宗一起乱战,说不定还有别的势力插手,这天地都要被打成一锅粥了。
张牧之站起身来:“多思无益,我先去见真武再说!”
长明仙子点头,身化火光飞回到张牧之头顶道冠之中。
地安门外,灵明显佑宫前有雷光一闪,张牧之身着紫袍,头戴金冠现出身形。
石牌坊下早有龟蛇二将带着神兵守候,见张牧之现身后忙上前见礼:“见过灵威真君,大帝正在宫中等候,真君且随我等入内。”
“有劳两位神将引路。”张牧之点头道。
龟将、蛇将一起摆手:“不敢当真君一个谢字!若非真君肃清神道,咱们还不能分神入驻京城,咱们要谢真君才是。”
这两个神将言辞十分有礼,让张牧之抑郁的心情好了几分:“两位神将言重了,且带我去见真武大帝吧。”
众人一起进入灵明显佑宫,转过照壁又行了片刻,到了祭祀真武的正殿前。
龟蛇二将在门口站定,张牧之整整衣冠后走入殿中。
神像上有金光一闪,被发跣足,金甲玄袍的真武大帝走下神坛,化身成常人高下同张牧之相见。
一人一神以道友之礼相互见过,真武大帝开口道:“这次看似风平浪静,其实十分凶险,你要考虑清楚。”
张牧之点头:“我不运元神往上界去,那活佛也会按兵不动,只是无论拖延多久都要走这一遭,还不如早做决断。”
真武大帝抚须道:“我虽是分神下界,却也能应对那活佛,只要你肉身不出我这庙宇便可无碍。”
“另外我曾以一道神念转生为太宗皇帝,如今虽没别的用处,但也能帮你肉身挡下圣旨的压制之力。”
张牧之神情一松:“我肉身但凡有些法力,便不至于被人强掳到皇宫里去,这胜算也就大了两分。”
真武大帝又道:“京城中有我和东岳天齐,王灵官,关圣等神明照看,那和尚不会对别人下手,只恐他另有手段引你入宫。”
张牧之又闭目掐算片刻:“我反复演算天机,此次确实是祸福难料,胜负只在五五之间。”
“我已经发符请二郎真君前来,若真有事就让他和悟空一起拖延片刻,待我炼钟完成,自能以大法力定乾坤。”
真武大帝摇头:“他俩虽然肉身强横,又有变化之能,但还比不得那活佛的法力。”
“就算他们变成你的模样进宫,面对真龙天子也要被压制,最后恐怕也难成事。”
张牧之却不再迟疑:“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,踌躇不前反而更坏事。”
真武沉默了片刻,又说了一句:“其实上古几代人皇对仙神并无压制之力,是轩辕黄帝定鼎中原,完善帝制后才定下的法度。”
张牧之一愣,只觉得这话有些不着边际。
真武大帝意味深长地再次开口:“道友只要知晓这人皇之道始于轩辕黄帝便可。”
张牧之恍然大悟,却不说破,只是郑重朝真武大帝行了一礼:“多谢大帝指点,贫道铭感五内!”
真武大帝不再多说,伸手朝大殿右侧墙壁上一指,一点青光飞出,墙壁出现了门户:“道友将肉身安放进去便是。”
张牧之点头,身形一分为二,其中一道身形化金光冲天而起往上界去了。
“若按原本的历史,父亲去后叔父和张元吉争位,那沈氏便带着张元吉从龙虎山一路潜逃至京城,托庇在这真武庙中才迎来转机。”
“这次我要和活佛争斗,依旧要将肉身安放在此请真武大帝帮忙照看,可见冥冥之中自有天意。”
张牧之肉身在心中感慨一句,抬脚走入真武庙的灵境之中。
于此同时,东岳泰山顶上,天齐仁圣宫中。
天齐大帝本自批阅奏折,突然停下手中的朱笔,挥了挥手让殿中众文臣,武将都退了出去。
空旷的大殿中突然出现一个漆黑的气旋,正是阴阳门户。
一位面相威严,身穿赤色衮服,头戴冠冕的帝君从阴阳门户中走了出来。
报应王躬身朝天齐大帝行了一礼:“我欲往酆都山下取山根炼宝,需借助大帝手中的生死权柄方可成事。”
天齐大帝似乎早知道有这一遭,只将手掌平平张开,掌心一枚金色符篆缓缓升起,朝报应王飞去:
“酆都山下镇压着那北阴天君的魔识烙印,他是内外六天魔王的主宰,道友取山根时要仔细些。”
报应王将那金色符篆收起,拜谢之后才道:“酆都大帝身入混沌,那魔主烙印失了镇压,早晚必成大患,我此次前往酆都山正要将这后患抹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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