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妇人额头触地:“妾拜见皇后殿下。” “起来吧,赐座。” “谢殿下。” 梁婠微笑打量跪坐在垫子上的女子:“倒是比上次见你,又丰腴富态了些,看样子公羊敬将你照顾得很好。” 韦贞儿面上一红,垂下头:“殿下莫要打趣妾。” 这还真不是梁婠打趣。 当日离开晋邺前,梁婠想要赏赐公羊敬,无论是封官加爵,还是赐金赐银,任由他挑选。 谁曾想公羊敬却是跪地一拜,只恳请自己准许他娶韦贞儿为妻。 她当时惊了半晌。 后来,她单独召见了韦贞儿。 如今他们也成婚多年,夫妻依旧恩爱如初,除了改名为公羊宏的高子宏外,另育有一子一女。 谷芽端来冰镇的石榴汁。 梁婠让送去一些给韦贞儿:“洛安的夏日燥热,饮上一些降降暑。” 韦贞儿不常进宫,每回来了,都是简单地说说话,再呈上些亲手做的小玩意。 韦贞儿接过石榴汁,轻轻一叹:“将军是个好人,这么多年了,他待妾极好,待阿宏也极好,与他亲生的无异。” 坐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,有寺人领了手捧瑶盘的宫人鱼贯入内。 寺人行了一礼,方道:“殿下,这是馥临刺史进献的物品,主上命小的给您送来。” 梁婠抬眸看去,却是些衣裙首饰,唯独制式花纹与常日所见很是不同。 梁婠没什么兴趣。 见状,谷雨放下手中的茶壶,走上前,忍不住掩嘴笑:“这倒是个聪明人,没给主上送什么美佳人,而是知道讨您欢心才是正途。” 此言一出,众人不由悄悄往梁婠脸上看。 那梁国国主的事儿,外人不知,他们却是一清二楚。 这么多年了,皇帝一直守着皇后一人,可谓琴瑟相谐。 谁想这个梁国国主自作聪明,先是进献美人不说,后来还要献妻献女,皇后一怒之下,这个陈国国主亡了国不说,自个儿的小命也弄丢了。 梁婠捡起一颗蒲桃剥着皮,笑着瞪她一眼:“多嘴多舌惹人厌,还不将人领下去。” 谷雨欠身一笑:“是,奴婢这就走。” 韦贞儿前脚离开,宇文玦后脚进殿。 甫一入殿,他四下瞧着,像在寻什么。 梁婠倒了一杯蒲桃汁:“这蒲桃新鲜、味道也好,我叫他们才制的,你尝尝。” 宇文玦坐定后,端起杯盏:“我叫人送来的东西,你不喜欢?” 梁婠给自己也倒了杯,知他说得是馥临刺史送来的衣裙首饰。 “若是一个个都像他一样只知道讨好我,那朝堂上少不得又该弹劾我一番呢,你说这些年,弹劾我的次数还少吗?什么善妒专宠、什么子嗣单薄,对了,还有后宫干政,这回儿是不是又该说我结党营私?” 宇文玦听了,咽下冰凉酸甜的蒲桃汁:“他们顶多也就嘴上说说、奏章上写写,咱们不理会不就成了?卿不是也说了,弹劾了这么多年,可又曾真的改变什么?还不是照旧?” 略略一停,他黑眸中藏了笑:“再说,他们也不过是实话实说,又不曾冤枉你。” 梁婠眉头一皱,气得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杯子:“还是留着我自己饮吧,反正什么好名声都叫你得了。” 宇文玦不以为然:“我虽得了好名声,可卿却得了实在的好处。” 梁婠细品这话中的意味,睨他一眼:“他们也是笨,明明是你在‘姑息养奸’,不弹劾你,反倒弹劾我。” “他们可不笨,”宇文玦笑着重新拿回蒲桃汁。 梁婠蹙起眉,盯着眸光深深的人看了会儿,忽而一笑:“是,的确不笨,知道柿子专拣软的捏。” 宇文玦笑了起来,也换了话题:“卿没瞧瞧那凤袍?孙赫说是藕丝绫所制。” “藕丝绫?”梁婠愕然:“就是莲花梗中抽出的丝?” 宇文玦轻轻颔首:“对。” 梁婠了然:“那我知道了,莲花一向被佛家视作圣物,这藕丝绫高贵神圣,便用来制作法衣,可这法衣又并非寻常僧尼可穿,通常供奉给佛像和高僧。 听说几十万根藕梗才能制出一件法衣,制绫的技艺也相当精巧繁琐。” “正是。”宇文玦眸光意味不明。 梁婠一想到方才送来的衣裙不知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,直摇头:“这个孙赫,让我落个结党营私的名声,我也认了,可这分明是要让我背上骄奢无度的罪名啊,那我可不答应。” 宇文玦饶有兴味瞧着她:“我想也是。” “所以,他人呢?” “卿觉得呢?” 目光一触,梁婠懂了:“该!” 注:文中蒲桃就是葡萄啦,只是那个时候的人这么称呼它~ 另:还有一章正在改,我也不知道为啥改文就跟重写一样,看看我今天能不能改完叭,毕竟结局无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