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章 不扬家丑(二)-《名姝风流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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婢子吵闹声,惹得宿醉的郎君醒来。彼时婢子等人已经掌灯去请大妇,郎君见榻上只有自己一人,眸中翻涌着,不知是什么情绪。闻着外面的闹声,问婵娟:“阿韵呢?”
婵娟听到外面婢子没规没矩的大呼小叫,说着一夜不见哭的伤心之类的话,气的发抖。因为对郎君有气,婵娟便不曾回他,只是将大妇的嘱咐带到:“大妇说了,下次郎君再与夫人赌气,切莫再喝这般多的酒了。恕不接待!”婵娟说过之后见郎君面上生出惊诧,心中觉得舒爽,转身便走,留了旁人伺候。
这之后,也不知郎君心思淡了还是如何,与慕慕之间的问题一日比一日多。明明不日便至不惑年岁的郎君,甚至几次大发脾气。
想来也是,二人不管出身还是经历截然不同,一人是受尽千帆的铮铮儿郎,一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。与这样的人在一起,时间短些还有新鲜感,时间一长问题可不是接踵而至么?
无所出,一直是慕慕的心病。大妇潜心礼佛,慕慕便自作主张的将府中中馈接了过去。旁的一概不管,只是花钱请名医过来替她看病。时间一久,家中入不敷出便是不管内院中事的郎君也看出来不对。
郎君不知家中中馈一事,知晓不对劲自然是过来问大妇。大妇听罢也没多说话,第二日便将掌家之责揽了过来。
谁知晓慕慕在婢子的挑唆下,以为大妇是来争宠,直接便闹到了佛堂前。这一幕正好叫回来的郎君看在眼里,郎君听明白原委后,大发雷霆,令婵娟将人拖出去,自己在大妇跟前沉默良久未做声。
知晓郎君是因为慕慕跋扈而对大妇生出愧疚,大妇心知肚明,却根本不曾给郎君说话的机会,直言:“郎君自便,我还要礼佛,便不招待了!”说着顿了顿,道:“中馈一事也是我之过,我会弥补。”说罢但真虔诚的诵经起来。
至此,郎君才终于看出夫妇二人生疏至如今的地步。郎君有心挽回,之后对待慕慕便不如以往那般。
虽然如此,但郎君也没有将慕慕置之不顾。正好慕慕与琦儿二人合得来,郎君便将慕慕托付与琦儿,诚心实意的想与大妇好好过日子。
大妇念佛诵经两年,对于这些事情终究还是看不淡,可是心中又有怨气,一时半会倒是没有与郎君和好。
这边夫妇二人关系如履薄冰,那边慕慕与琦儿二人却一同闹出乱子来。原因是因为不孕一事,慕慕见郎君对自己冷淡,一气之下教唆琦儿与她出门玩。小娘子气性大,又因着喝了酒,便于琦儿二人走散了,以至于一夜未归。
琦儿有意隐瞒,因此第二日慕慕自己回来的时候,知见郎君竟然不知晓自己未归,又气又怒,自己一人将昨日的委屈咽了下去。
咽是咽下去了,可是两个月后怀孕的消息却是没瞒过众人。慕慕与郎君已经许久未同房,孩子是那一夜被欺负留下的,这个结果不言而喻。慕慕又惊又怕,最后在琦儿的帮助下,向郎君与大妇报喜,言说已经有了郎君的骨肉。
郎君自是高兴不已,亲自搀扶着慕慕回了院子。大妇面上看不出来喜悲,眼皮甚至不曾抬过一下。
琦儿与慕慕是携肩过来的,见郎君如获至宝的哄着慕慕离去,琦儿上前对大妇行礼,道:“大妇便不想将慕慕赶出去府邸么?”
琦儿这话说的当真是无情,与方才与轻声与慕慕说话的模样大相径庭。主仆二人一齐看向她,琦儿这才笑着继续道:“慕慕腹中怀着的并非家主骨肉。”说着见主仆二人生出惊讶,她一笑,道:“慕慕一过来,大妇与家主二人便生了嫌隙,至今依旧不曾好转,琦儿愿意替大妇分忧。”
听到这里,婵娟与大妇二人都明白过来,慕慕今日的情形原来都是眼前的女郎设计而来的。大妇这才终于开口,道:“我与郎君二人如何,不劳你费心,此等下作之事,你叫我如何向郎君与夫人言明?”
琦儿对小郎卫衍的心思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,因此她才努力想讨好小郎的阿母。这点大妇自己也想到了,她沉声许久才道:“当初你阿父将你们姊弟二人托付于我们,我也不能不管。如今你也不小了,过几日替你寻一门好亲事,这段时间你便在家中学学规矩罢!”
琦儿本来只是想讨好眼前的妇人,不想好心做了坏事,就要被赶出宅院了。她一惊,眼泪已经流在脸上,她哽咽道:“舅母,琦儿错了,求您不要赶琦儿出去!”
见她哭的这般快,一旁的婵娟都不知是她是真的伤心还是做戏。一介女郎,那般阴私之事也能做出来,莫说大妇了,便是她这奴婢也不愿意娶进门做家人。
琦儿眼泪并没有打动大妇,哭了半晌后她知晓无用,便用袖子擦了眼泪,对大妇行了一礼,毅然决然道:“琦儿有一事,愿告之,肯请舅母再留琦儿几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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