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二章 站在十步之外的人-《工业大国》
所以说就算是皇帝,他也没有足够的智慧去理解万有引力这种抽象的学问,国学院的演讲或许是成功的,因为在场的大儒都在凝神倾听,偶尔神情巨变间会有种恍然大悟的表现!
不过也许是不成功的,因为在此的两千多名国学院的学子和无数的达官显贵无不满脸迷茫,张杰的那些方式让他们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!所以这次演讲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就是在听天书!
像皇帝老头竟然想着能不能像控制热气球一样控制引力的想法,是可爱的,也是天真的,张杰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,只是说以现在的学问还做不到,但不排除以后能做到,当然,这个以后到底是多久以后的事情,就不是张杰能说清楚的,至少皇帝是看不到那个场景了!
迷迷糊糊的回到方老头家的时候,已经是下午的事情了,中午陪着皇帝吃了一顿并不算丰富的午餐,在尝到了所谓御膳房的手艺后,张杰就对这个世界的吃食完全失去了兴趣。
饭后和皇帝东拉西扯了一番,在谈到自己小时候曾经被邻家的同龄男孩欺负哭了的时候,张杰就已经完全进入了迷迷糊糊的状态,两人说的什么,现在都已经记不清了!反正就是东拉西扯,没有什么重点,也没有什么特别需要留意的!
酥儿给自己送来一杯温热的茶水后就回她的小院了,看得出来,她的心情似乎并不如何高兴,随自己出去了一趟后,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沉默的样子,不过张杰这会儿整个状态都不是太好,不过是赔皇帝吃了一个午饭,就有种身心疲惫的感觉,也就没有太过关注她!
也就是喝口茶水的功夫,天乐公主就进了房,先是围着张杰的书桌转了一圈,然后拿起书桌上的十几页鬼画符一般的草稿看了一会后,便一边摇头一边叹息道:
“到底还是学问短浅了,本以为跟着孔师尊身旁学习学问,自觉如果我不是女儿身参加不了科考的话,在学问一途绝不输于那些状元郎,今天听了你的地心引力一说,才知道自己实在是井底之蛙,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,世间万物果然奇妙,树上一个小小的苹果掉在了地上就蕴含了如此精妙绝伦的道理,可叹帝国十万读书学子竟无一人感悟,即便你把道理清清楚楚的说与他们听,却无半人真正弄明白其中的道理,哎!”
“你一个女孩子,操心这些有的没得干嘛?”呈大字形躺在床上的张杰闭着眼,嘴里轻声道:
“这也不能怪他们,不要说整个帝国,就是放眼整个世界,能真正明白我的理论的,一只手足矣,这倒不是他们愚笨或者懈怠了学问,仅仅只是因为他们的认知不够,或者说,我的理论超出了他们的接受范围,就好比热气球他们可以接受,因为热气球看得见,也摸得着,每个人都能做,每个人都可以参加研究,所以尽管他们还没有完全弄明白,却都知道一些其中的道理。”
翻了个身,侧着身子的张杰微微张开眼睛,看着书桌旁的天乐公主,随意道:
“假如说把你懂的所有学问看做基础,最基本的东西,那么热气球就属于半步学问,半步,即意味着你能懂,但不能全懂,这需要你慢慢摸索,慢慢体会,那么万有引力就属于一步学问的范畴,一步学问就意味着你们看不懂,也听不懂,想要明白万有引力这个一步学问,你就要先把有关万有引力的半步学问弄明白,这其中有力的作用,什么是摩擦,什么是相对速度等等一系列的问题,只有把这些半步学问弄明白了,你才能真正明白万有引力是什么!所以,不懂,没关系,慢慢学,总有懂的一天!”
睁大了眼睛看着毫无形象躺在床上的男人,天乐的表情很是怪异,实在无法想象,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男人脑子里到底装了多少乱七八糟的学问,好一会儿,忍不住好奇的天乐小声的问道:
“既然有半步学问,有一步学问,那在一步学问之上,是不是还存在这更加难懂的学问?”
一下从床上起身,难得碰到一个能多少理解自己的人,张杰满脸欣慰的点点头,随后从书桌旁拿起一个木棍,这个木棍就是平时用来教导柯力的教棍,用根子在天乐公主的脚下划下一道杠,随后笑道:
“你现在的学问就是处在这个位置,咱们叫它学问的基础!”
虽然用棍子在前面再次画了一缸,指着第二个画痕说道:“这个就是热气球,我管它叫做半步学问!这个层次的学问不管是你,还是国学院的学子,都能明白。”
等画了第三道痕迹的时候,张杰的脸上就带着一些无奈,叹息道:“这个就是万有引力,我管它叫做一步学问,这个层次的学问整个世界懂的人都不多,或许五个,或许十个,总之应该不会超过一把手!”
等张杰划出第四道痕迹的时候,天乐公主的脸色已经变得异常的凝重,在看向张杰的眼神时,已经带着一些不可名状的味道!
“这个就是一步半学问,我还没有给你们讲,这个层次的学问有很多,比如你听到的声音,如你的眼睛为什么能看到物体,比如光的折射和反射,等等,很多很多,这些学问存在于你的身边,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,但是就是因为这些学问太常见,所以我们平时就忽略了这些学问!”
兴趣被吊起来的张杰在地上画下了第五道痕迹,他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天乐公主脸上已经带着不可置信,而是在指着这第五道痕迹道:
“这是两步学问,这个层次的学问,我把它称为电,哦,就像打雷下雨时天上的闪电一样,两步学问就可以掌握并且运用这些电,电这种层次的学问可以说博大精深,掌握了这个层次的学问,可以说会给整个世界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,当然,学问一道远远不止这些,比如第三步学问,计算机,第四步学问,信息技术,第五步学问外太空等等!”
不知不觉间,张杰在和天乐公主之间已经画下了十几道痕迹,看着两人中间的一道道痕迹,微微叹息的张杰感叹道:“所以说,我是孤独的!因为,你站在了那里,而我,却站在了这里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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