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剑光之中,众生的感情被融汇在了一起,此情共通,能够相互理解,相互包容。此情为生灵之本性,有情方为众生。 通达众生之情。 便能理解这般的大爱! 剑鸣声中,苏晋怅然泪下,双手合十道:“我佛慈悲!” “钟鼓馔玉不足贵,但愿长醉不愿醒。古来圣贤皆寂寞,惟有饮者留其名。” 如醇酒的剑意之中,钱晨仿佛沉醉于长安繁华,但直到醉了,才看见那涌动的种种暗流,杀人的夜叉仰身魔王!将要被破坏的长安大阵!诸多寺庙之中的种种神魔魔头!还有争权夺利,殊不知危机已经降临的长安权贵! 这点点心念,清晰的传入与他同醉倒在长安繁华的众人心中。 剑光百转的最后,钱晨以剑发问—— “我要救这长安,保护这太平盛世!谁与我同去?” 那层层剑光叩问贺知章的本心,钱晨高声吟诵的将进酒在耳边回响: “陈王昔时宴平乐,斗酒十千恣欢谑。主人何为言少钱,径须沽取对君酌。” “五花马、千金裘,呼儿将出换美酒……” 最后一剑仿佛要斩破那长安上空若隐若现的阴霾,叫那四方光明照彻! 最后一声吟诵,坚决如剑光一般,高喝道:“与尔同销万古愁!” “阻止这大唐魔劫!” “昭昭有唐,天俾万国。列祖应命,四宗顺则。” “申锡无疆,宗我同德。曾孙继绪,享神配极。” 贺知章的剑法已经舞到了太和一章,他收剑时一个踉跄,几欲跌倒,貌似酒醉失衡,实则是心中一时震惊的失神。良久,他才仰天长叹道:“昭昭有唐,天俾万国……” “好诗!好剑!”贺知章抬起眉目道:“阁下莫非是天上的谪仙人吗?” “岑夫子,当是这位岑参军,丹丘生却又是谁?”苏晋抬头笑问了一句。 岑参有些惊喜,看着钱晨的眼神有些触动,显然没想到钱晨还真把他当成朋友了。钱晨听闻了这个意料之中的问题,甩了一个眼神给燕殊。 燕殊只好硬着头皮解释道:“我道号丹丘子!” 心中有些郁闷道:“我师父都没有给我起道号,师弟为什么老是把一些奇奇怪怪的道号扔给我。一会说我应该道号赤霞,一会有杜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丹丘生出来!” 苏晋大笑道:“我还以为你们也认识元丹丘呢!” 贺知章却没有苏晋这般阔达,他心中对大唐的执念更重。 一个无名之辈,突然用剑给他诉说了长安、大唐将要面临的千秋魔劫,那剑中的灵机,真情,却又半点做不得假,贺知章也不知道是该信,还是不该信。 他想一笑了之,笑这无稽之谈。 但那一剑之中,生灵涂炭,大唐倾覆的场面,又让他不敢这么一笑了之。 这才半是玩笑,半是质问的说了这一句。 若不是天上的谪仙人,如何能夸口为拯救大唐而来? 贺知章深深迟疑,注视着钱晨道:“这还不够,远不能说服我!” 钱晨默默地出示了手中的一枚小印,这是司马子微的天师法印。 贺知章却是认得此印,他也是道门中人,数次都向皇帝辞官,自请回乡修道,只是都被皇帝挽留。如何会认不得当代天师的法印? 他身子微微晃了晃,艰难道:“还不够!” “已经够了!贺师!”厅外一个几人都熟悉的声音传来,李泌踏入厅中,对钱晨道:“太白兄,我今早去面见了太子。又去了大明宫……陛下没有见我!” “我问过了太子,魔道大天魔非但是一尊至高的位格,更有一件灵宝,作为位格的象征。这件灵宝在诛杀李林甫的时候,就失踪了!” “陛下并非真正的大天魔!” “我借用太子的人手,查探了洛阳的消息。昨夜张果老骑驴进了白马寺。白马法界之中,道佛产生了激烈的冲突。张果欲诛寺中群魔,为洛阳一众佛门高僧所阻!” “长安洛阳……皆已经危在旦夕了!” 贺知章见到这位自己非常欣赏的晚辈,如此直言,越发难以下定决心,他心中纷乱如麻。 这时候,钱晨的掌中的天师法印,骤然大放光明。 里面传来司马子微的声音,他似乎有伤在身,中气不足,带着一丝虚弱低声道:“李道友!安禄山已入阳神绝顶,炼成不死神魔之躯,即将证道天魔。我为他重伤,不敌败退!” “一旦九幽裂隙被破,安禄山随时有可能证道元神!” “他就是我们寻找的大天魔!” “倾尽正道之力,诛禄山,诛禄山,诛禄山!” 钱晨反手握住了天师法印,将小印收入袖中,贺知章陷入了深深的沉默,良久他才突然摘下腰间的金龟袋道:“拿着老夫的金龟袋,长安城我的老友,都会给你一分面子!” “吴道玄!”贺知章大声道。 远处传来一声迷迷糊糊的低声应承:“贺监!” 贺知章对钱晨道:“他在后堂,你自己去叫醒他!”说罢,贺知章便回头看了一眼厅中的一众酒友,苏晋、张旭、焦遂、李适之、汝阳王、崔宗之。 几人都微微点头。 贺知章拱手道:“若真到了那一日,望诸位知汇我一声。我等,皆有赴难之心!” 厅中六位仙人长身而起,站在了贺知章的身后。 钱晨收剑拱手,拜别众人,与燕殊等人直入后堂……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