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曹文诏的言赢得了宣大镇众将的点头,他的新军路线实际上是拐了个弯,先向南走,抵达保定,然后再向东,绕到了刘成的背后,与京师形成了南北夹击的态势。虽然绕了远路,但是前面半段是沿着易水南下,可以把辎重放在船上,又有河流掩护侧翼,安全而又快捷;而绕到保定后,进攻天津,从河南、山东、湖北、南直隶而来的勤王军和补给肯定会沿着运河源源不断的北上,即便他打输几次,只要没有全军覆没便可以卷土重来、实际上已经处于不败之地了。 “那另外一策呢?”卢象升的脸色却不像武将们那么好看,他倒不是看不出曹文诏所现这一策的妙处,只是这个策略从军事上看固然是妙计,可是从政治上看却是自杀。因为这等于置朝廷尽快驰援京师的命令而不顾,将京师作为引诱刘成叛军的饵食,好让宣大军进入有利的攻击位置,即便自己能够赢得胜利,天子和朝廷百官、勋贵也绝不会忘记自己的所作所为。 曹文诏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:“那第二策略就是沿着拒马河向北,沿着长城而行,尽可能靠近山地,至延庆卫然后向南,前往京师。” 卢象升叹了口气,曹文诏的第二条进军路线实际上也是绕弯路,只不过不是向南边绕,而是往北边绕,利用燕山来保护自己的左翼,好削弱刘成骑兵的优势。但是同样他也无法采纳这一条路线,原因是同样的,朝廷命令自己以最快的度救援京师,近在咫尺的威胁已经让天子和百官都有些精神失常了。 “曹将军!”卢象升的声音有些低沉:“本督师并非不知晓兵法,也知道刘成铁骑的厉害,但现在天子、朝廷诸公、京师数十万百姓都在翘以盼我们的到来,盼着我们尽快赶到打败刘贼,让京师转危为安。我辈既食君禄,受君恩,就应该感念京师的危急,天子的焦虑,以最快的度赶往京师!” “可,可是,欲而不达呀!”曹文诏见卢象升不肯接受自己的建议,赶忙继续劝说道:“刘成破边却不急攻京师,分明是要先引我宣大军赴援,然后以逸待劳将我击破,不战而下京师——” “住口!”卢象升厉声喝道:“曹将军,你这般畏敌如虎,如何堪任前锋?罢了,你且去后军,左将军,这前锋便由你来当了!” “末将遵令!”左良玉赶忙应道,叉手行礼,他偷偷看了卢象升一眼,目光中满是得意之色。 “是!”曹文诏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,旋即又变得惨白,他躬身拜了一拜,便退回了自己的行列,在接下来的军议里他一言不,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,就好像一个死人。待到军议结束之后,他机械的行礼完毕后下了堂,刚走了几步他侄儿曹变蛟就迎了上来,低声问道:“叔父,督师大人可听了你的献策吗?” 曹文诏没有理会他,就好像眼前说话的这个人不是自己最喜欢的侄儿,而是径直往前走,曹变蛟赶忙追了上去:“叔父,你怎么了?督师没有听你的吗?这不是要三军去送死吗?这个卢象升真是个无能之辈!” “罢了!”曹文诏叹了口气:“卢大人不是不懂兵法,只是他也没有办法,大明的天下已经不是兵法能够挽救得了!” 曹变蛟看了看左右无人,压低声音道:“叔父,督师他要去送死就让他去死了好了,咱们何必跟着一起去呢?刘总兵不是有写信给您吗?反正他也是我们的老上司,定然不会亏待我们这些老部下的!” 曹文诏停下脚步,盯着自己的侄儿,曹变蛟下意识的低下头去,避开叔父炯炯的目光。曹文诏叹了口气,摇了摇头道:“我曹文诏出身行伍,天子将我提拔到二品大员的位置,这等恩遇粉身难报,又岂能做贼?” “胜了就是官军,败了就是贼!”曹变蛟嘟哝道:“咱们和刘成谁是贼还不一定呢!” “住口!”曹文诏厉声喝道:“这种话你也敢出口,这件事情以后不得再提,不然你我都有杀身之祸!” “大人,前面就是涿州了!”赵文德指着地平线上逐渐升起的城池笑道:“汉昭烈帝的故乡便是在这里!” 第(2/3)页